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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我从正门口直接去了校医院,哈利和海格直奔天文塔脚下。有一小群人围在那里,哈利像发疯了一般拨开人群挤进去。天文塔的上方,黑魔标记似乎在嘲笑所有人一般,久久没有散去。

校医院的床铺都被占满,莱姆斯、罗恩和赫敏站在两张床铺之间的过道上。唐克斯躺在他们左边的床铺上,脸部的肌肉痛得搅在一起,她应该是被魔咒打中了胸口。莱姆斯一看见我,就一把搂过我的肩膀:“你怎么来了?”

“金斯莱的守护神给我带了口信。”

“金斯莱……对,对,是金斯莱。他先通知了我们,大概他也通知了莫丽和亚瑟,他们已经在路上了。比尔他——”

我越过赫敏的肩头,看到一张皮开肉绽、无法辨认的脸,触目惊心的伤痕横跨了在比尔的面部,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划了一刀,伤口离他的眼球只差一点点。

莱姆斯轻声说:“是阿米库斯·卡罗,他给比尔施了个恶咒,刚才庞弗雷夫人用白鲜香精只能勉强止血,伤口恢复得很慢。”

庞弗雷夫人用魔杖对准比尔脸上的伤口,她说可能会很痛,让比尔忍耐一下,随后开始吟唱起来。魔杖发出莹亮的蓝光,覆盖在比尔的伤口上,填补了被切开的裂痕。

“唐克斯呢?她被谁击中了?”

“阿莱克托·卡罗,她很喜欢用钻心咒,就算是逃跑的情况下也甩出来好几个,全部都打中了唐克斯。”

我卷起袖子,和庞弗雷夫人说,我去帮她配药剂,她也没看是谁就点头同意了。在庞弗雷夫人办公室的一角,一只坩埚正用小火熬煮着,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从气味判断大概是在熬甘草提神剂。这玩意儿虽然难喝,但是对于中了魔咒后的恢复有着奇效。我在一旁的储物柜里翻找,很多贴着标签的盒子已经快见底了,得从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里讨一些。以刚才观察下来的结果来看,可能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还需要更多的甘草提神剂和镇静剂,唐克斯则需要更多的缓神剂和止痛剂。

隔着办公室的门,我听见其他人走进来的声音。在一阵此起彼伏的高呼声中,大家都知道了邓布利多去世的消息。

随之而来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和从外面黑暗中的某个地方,一首令人动容的挽歌。

凤凰,我见过邓布利多的那只凤凰,那是还是在前几年圣诞节假期刚结束的时候,我踏着雪走进城堡,见到了他的凤凰。如今凤凰的挽歌回荡在校园和城堡的窗户之间,唤起了每个人心中的悲伤。

凤凰是不死鸟,但是人不是,人总是会迎来自己的终点。谁也想不到,大家都习惯了邓布利多用自己的力量保全霍格沃茨所有人。凤凰会在引火自焚后重生,人却不会,邓布利多终究还是不能像自己的凤凰一样。

“你已经知道了?”莱姆斯的声音在办公室门口响起,我回过头,他脸上的震惊还没有完全消失,甚至剩不了多少血色。

我点点头。

我们彼此之间陷入了无言。

85

我和莱姆斯在猪头酒吧楼上找到一间房间。之后邓布利多去世的消息被《预言家日报》传了出去,越来越多的人涌向霍格莫德村,准备在葬礼这天与他告别。

天文塔出现黑魔标记的那天深夜,斯克林杰带着一个代表团出现在霍格沃茨,他首先拜访了校医院。我猜测他本来是想在那里找到哈利,可是没多久就被庞弗雷夫人厉声赶出去,让他们不要打扰病人休息。听说整个代表团都被安排住在城堡里。

我则在安抚好莱姆斯后,从猫头鹰棚屋借了一只猫头鹰,给远在法国的父母送去一封信。可我转念一想,或许这是多此一举,报纸上消息的传播速度比我的猫头鹰要快多了。

谁能想到,第二天早上,父亲就出现在霍格沃茨的门厅。他整个人累得大喘气,不得不坐在台阶上休息。我正巧看见他,不等他说点什么,就冲进大礼堂,给他拿了些早餐。

他是先从里尔幻影移形到雷丁,再幻影移形到霍格莫德,然后从校门徒步走到这里。两次长途旅程耗尽了他的体力,他这把年纪已经吃不消连续两次长距离、横跨海峡和大半个英国的幻影移形了。

我给他拿了杯南瓜汁,他边摇着头边拍了拍我的手背。这是我听过最难过的消息,所以我赶了过来。

一位夫人带着她的儿子要强行离开,结果那位小伙子不肯服从,和他的母亲在门厅大吵一架。行吧,随便你!夫人一甩手,大步走出门厅,留下她的儿子继续返回礼堂吃早饭。

亚瑟和莫丽在昨晚就赶到了霍格沃茨,身后跟着芙蓉。庞弗雷夫人尽她的所能为比尔治疗,他脸上的伤痕一个晚上就愈合了,但庞弗雷夫人不放心,坚持让比尔在校医院多住两天。芙蓉留下来陪床,她和莫丽之间的关系似乎缓和不少。

我没有在校园的什么地方再见到过哈利。

莱姆斯一开始不太想同我讨论那天晚上的细节,他只顾着帮海格重建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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