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鹿月青无奈道:“我只是不想让他误会你。”
涂禾很认真地回道:“他没有误会我什么,他从来没想过要放弃我,只是我不愿意拖累他。”
鹿月青包扎的手一顿,低低“嗯”了一声。
“参见节度使。”营帐外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微妙的对话。
“进。”
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涂禾收回了胳膊,放下了衣袖。
男人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停在了一个较远的地方。
男人看着岁数有些大了,四十岁左右,有些瘦,但精神头看着不错。
“下官小都统田鹿元。”
听到这个“鹿”字,鹿月青收拾药箱的手慢了下来。
田鹿元倒是很意外地朝着鹿月青问道:“我听外面的将士说,您姓鹿?”
鹿月青抬起头,“嗯,我是鹿争之子,鹿月青。”
田鹿元忽然就哭了,“鹿将军的儿子竟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您认识家父?”
“我曾经在鹿将军的队伍里跟着他打仗,不过那我时候只是一个百夫长。”
田鹿元越说越激动,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太好了!你们都回来了!真的太好了!三位将军都是好人!却被人陷害致死!大人!你们终于回来了!”
他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了。
鹿月青赶紧走了过去,“您快起来。”
田鹿元直起了腰板,用手胡乱地抹干了脸上的眼泪,“大人您放心,我手下这五百人绝对效忠于您,只要您需要,我们一定倾力而为!大人您一定要大仇得报才行!”
涂禾站了起来,坚决地说道:“好,我们一起拿回属于我们的荣耀。”
第二日,都到了晌午了,还没有一个人过来。就在涂禾以为不会有人来时,终于有一个人试探着来了,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挑战的人多了起来。
涂禾每个人中间会休息半个时辰。
她刚从擂台上走下来,一个人立马迎了上来,“大人,下官邹标想要挑战您!”
“可以,半个时辰后过来即可。”
半个时辰后,邹标拿着一柄长枪在擂台上等涂禾,涂禾按时而来,手上拿得还是一把长刀和一把短刀。
邹标还感叹上了,“大人的刀法好生厉害,下官看了您每一次的比试。”
涂禾懒得跟他客套,直接生硬地说道:“出招吧。”
邹标甩出长枪,涂禾两刀相交卡主了刺过来的长枪,一个侧身,缩短了两人的距离。邹标的腿铲了过来,涂禾松开了长枪,邹标迅速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甩动长枪在空中挥过,涂禾弯腰躲避,邹凯的长枪立马刹住,来了一个回马枪。
涂禾差点着了道,生抗住了这一下。
看出邹凯适合远战,涂禾左右夹击,缩短两人距离,在邹凯的长枪还没收回来的时候,双刀劈了过去,邹凯侧身一躲,短刀划破了邹凯腋下的衣服,涂禾清楚地看到了衣服裂开处,邹凯的皮肤上有一个图案,她看得不是太清楚。
邹凯意识到衣服破了的时候,立马看向涂禾,眼神中有一丝惊慌,涂禾瞬间做出反应,假装没注意到。
涂禾趁他慌乱之际,发动了进攻,将他一脚踹下了擂台。
“啪啪啪”,一阵鼓掌的声音传来,涂禾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定安大将军萧自衡。
“节度使大人的功夫是真厉害啊。”
涂禾看向了下面的邹凯,“还要再比吗?”
邹凯整理了一下衣服,爬起来作揖道:“下官心服口服,就不打扰大人了。”
涂禾收起刀,走下擂台,“将军这边请。”
萧自衡走在涂禾身边,看着涂禾额间的细汗,用听着像是挖苦的语气说道:“倒是没想到你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
“这是最快的方式。”
“倒也是不假,不过你对自己倒是真有信心。”
萧自衡说不上来多喜欢涂禾,他甚至之前对涂禾有敌意,他第一次见涂禾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睛,他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那双眼睛有着见过血的狠戾和深不见底。
可李观棋偏偏很是喜欢她,把她当过命的兄弟,谁说什么都不听。
涂禾笑了笑没说话。
“说吧,你叫我来做什么?”萧自衡也不是一个喜欢客套的人,他到现在对涂禾的印象也不能说怎么太好,他觉得涂禾太聪明了,心也狠,就像野外的狼一样,而反观李观棋,则是一只温顺可爱的小白兔,实力相差太大,让人堪忧。
“东突厥那边一直没有下落吧?”涂禾进了营帐,沾湿了洗脸巾,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营帐里很暖和。
“是啊,他们忽然就藏起来了,怎么也找不到,节度使大人可有良策?”萧自衡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审视着涂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