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缘?”乔女士好奇,“不会是你从江愉那里听到什么风声,然后先去探探吧?”
“妈,江愉愿意和我说的,那都已经不是风声了。就是碰巧。”说到这里,江黎顿了顿,卖足了关子。
“爸,妈,回头我再跟你们说江愉当时什么样子。”
江先生指了他两下。“你也学你弟弟那一套了。当时不说,现在不说,之后说。”不过他话语里没有责怪的意思,更多是开玩笑。“我跟你妈妈等会儿肯定要多吃两口,胃口都被你吊足了。”
“记得给小朋友留饭就行,别不够吃。人家是运动员呢。”江黎也接话。
在看江愉的“乐子”方面,他们有非常融洽的热情。
乔女士上了楼。不一会儿,少女和青年出来。程愫弋感觉肩膀脖颈有些酸胀,毕竟她刚刚非常认真地学习了中提琴的演奏方法。于是她一边下楼梯,一边活动筋骨,看模样还在复盘刚刚的练习,不时和江愉闲聊两句。
然而,一看到江黎,程愫弋那股原本还算松弛的感觉立马消散了。“您好。”她谨慎而礼貌地开口问好。无他,江愉这位大哥某种程度上甚至比乔女士和江先生还有家长气质。她很紧张这种类型的人。
“你好。”江黎点头,看了江愉一眼,旁若无他,继续和眼前的程愫弋搭话。“这好像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上次真是谢谢你指路了。”他确实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然而,江愉像是根本没感受到对方坏心思一般,笑着垂眸看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的程愫弋。“做了一次热心市民呢。”他温和地调侃,然后面带笑意看向江黎,错开视线。
至于程愫弋,想起之前的窘迫,她真希望当时的自己已经背熟整个俱乐部的地图。“……应该的,不用谢。”她最终蹦出了整齐的两个三字短句。
这时,江舒也收拾好东西从画室出来。“大哥,你站着干什么,坐下来歇歇嘛。”她的语气呈现出格外明显的区别对待,毕竟她在家从来都是直呼这位二哥的名字,对大哥可不会。然后,江舒看向程愫弋,在短暂的挣扎后上前拉住她。
“你可以和我坐在一起。”
“谢谢。”程愫弋道谢,同时心下也稍微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懂座位的事,江舒已然替她解了围。
“下个赛季的音乐选好了吗?”坐定后,江舒问她。
“还没有。”程愫弋想到什么,有些腼腆。“但又好像有点头绪了。”
像小动物一样。江舒盯着她看。
“如果你可以多留点时间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看电影。家里就有电影院。”她还想带程愫弋去看她最喜欢的画室——她得事先把一些稿子收起来才行——这个画室在花园里,连接着陈列室。室内的这个更像是工作台。
程愫弋想要礼貌地表示自己吃完饭就该回去了。可是看向江舒时,她又不知道如何说。她能感受到江愉的家人——父母,兄弟姐妹都对自己抱以善意。她难以直白地拒绝他们。
菜肴一道接一道端上,色香味俱全已是基本,更重要的是有家庭的气味,属于家庭聚餐的范畴。这一点是平常的训练餐无法比拟的,是有温度的。
“放心,跟阿姨仔细嘱咐过了,都是健康到不能再健康的搭配。”江先生和蔼道,“既然晚上本不宜太多,每道稍微尝试一点也不错。”
“谢谢您的招待。”
晚饭进行的其乐融融。期间江先生和乔女士娴熟自然地调动话题,大家各抒己见。聊到程愫弋和江愉,自然就避不开花滑上的事宜。
乔女士:“真希望你们能够一直滑到退役。到时候,你们俩起码二十五左右了吧?”
此时江舒插嘴。“训练健康得当的话,三十几岁都有可能。到时候都不知道几朝元老了。”
“早点成名是好事。”江黎也有想法,“之后的压力就没那么大了,需要克服的只是自己。”
程愫弋慢慢咀嚼完盘中餐。刚刚江愉又想像平时外出比赛时吃饭那样替她盛汤,被她在桌下轻轻拍了一下手臂制止。这顿饭的氛围很好,但她也不得不分出注意力想一些平时不想的问题。于是江愉的做法似乎有些不妥了。
似乎有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妥当——无论是放在眼下的情境中,还是别的情况下。程愫弋还想深入细数,然而江愉在桌下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像是在为刚刚的做法致歉。她的想法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嗯,希望滑的时间可以久一点。”
江愉只能自己享用那碗熬得极好的汤了。“虽然乍一看已经第三年了,但其实还有很多方面没有尝试。”
“那你更要加把劲啊,别拖累小程。”乔女士用公筷夹了一筷子牛肉给程愫弋。她在饭桌上太老实拘谨,乔女士总担心对方吃不饱。程愫弋也轻声说“谢谢阿姨”。
“妈,那是我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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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吃完饭,江舒就将程愫弋带到了画室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