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嗦地说道。
“对谁说对不起?”
熊孩子们都被一言不合就掏.槍.的少女的举动给吓到了,各个抱头缩项着,大气都不敢喘。
其中留着逗号刘海的一个熊孩子悄悄觑了女孩一眼,机灵地走上前对坐在地上的乔鲁诺大声道歉:“对不起!乔鲁诺!我不该不尊重你!请你原谅我!”
有一就有二,在得到了示范后,几乎所有的小孩都争先恐后地对乔鲁诺表达着自己的歉意,生怕落人一步自己就成为那个挨.槍.子.的倒霉蛋。
“对不起!乔鲁诺!我们…我们不该那么对你!请你宽恕!”
“是的!我们知道那是错误的了!抱歉不该这么侮辱你。”
“只要你肯原谅我,乔鲁诺,我…我愿意用所有的钱来弥补你…好吗?”
“乔鲁诺……”
芙尔图娜牢牢举着□□,一手从包里掏出大把的糖果递给了那个叫做乔鲁诺·乔巴拿的男孩。
男孩观望了片刻,倏地从布满灰尘的地上站了起来,破皮渗出血迹的小手接过了那把五颜六色的糖果,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无需解释就心领神会了对方想表达传递的含义。
他挨个把糖果分给对他认真道了歉的孩子,这个举动如同一个破冰的信号,原本噤若寒蝉的熊孩子们此时看着乔鲁诺的表情,宛如见到了仁慈的主,也因为得到了来自仁慈的主的敕令,而纷纷大松了一口气,继而感激地看着他。
为首的高个子男孩在冰冷的.槍.管.下,屏息静气不敢动弹,乔鲁诺走到了他的面前,面色淡淡的仰视着他。
高个男孩福灵心至,深吸一口气,恭顺地垂下原先倨傲的头颅,在乔鲁诺满是尘土和细小擦伤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对不起乔鲁诺,刚刚是我的错,不该那么无礼的对待你,也不该嘲笑你的姐姐,我保证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你能原谅我吗?”
乔鲁诺沉默不语,当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人时,显得有些阴沉郁闭。
高个男孩迟迟没等来宽恕,弥漫着硝烟味的.槍.管.还紧紧贴着他的头皮,给他带来深入灵魂的恐惧。
他额上汗珠如豆,在周围人都得到了乔鲁诺的原谅后,迟迟等不到原谅的他,就像考试时,同学都交上了满分的答卷,离开了恐怖的考场,剩他一个人在所剩无几的时间里对着未知的卷面彷徨不安。
交卷的人越多,他的心里越着急,别人提前交了卷子,他却还不知如何下笔。
男孩不禁仰起头,用急切、忐忑又饱含期盼的眼神哀求地看向乔鲁诺,手指的指甲都紧紧攥进掌心里,眼角带着泪痕。
良久,乔鲁诺将手中仅剩的几颗糖果递到了对方抑制不住不断颤栗发抖的手掌边。
男孩有些绝望的眼睛刹那间亮了起来,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包围着他,接过糖果时,心里高悬着的那块石头才算真的落了地,他长舒了一口气,在此刻发自内心地感激着乔鲁诺的宽容:“谢谢你!乔鲁诺!”
“很好~都是聪明的孩子,”芙尔图娜慢慢收回了劝导工具,轻轻地笑了起来,“你们原先怎样对待别人,往后就有可能被人报以同样的对待,这很公平。之后,也要像现在这样和我们的乔鲁诺好好相处哦,明白了吗?”
熊孩子们点头如捣蒜,忙不迭的应声,生怕晚一步,少女又掏出工具来。
大家再次上前对乔鲁诺表达歉意,随后在芙尔图娜默许的目光里,纷纷告辞,一窝蜂似的四散而逃。
芙尔图娜拍了拍手,瞧见熊孩子们各个落荒而逃的背影时,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
孩子是成年人的影子,也是社会的缩影,正常的社会会教导儿童该有的品德,树立正确的善恶与对错观,可在那不勒斯,讲道理只会被人嗤之以鼻,生活在这的人们自有一套独有的处事逻辑,普世意义上运行的那一套在这里完全行不通。
其实正常社会也普遍存在丛林法则,大到国家间、政权间的竞争,小到企业间、人与人之间的竞争,都会产生和遵循丛林法则,至于竞争结果,那就看各自的实力、智慧、手段和改造或适应世界的能力了。
只是在这座城市,丛林法则变得更加的直白赤/裸,更加的扭曲畸形:哭泣是无用的,软弱是不可取的,连尊严都要自己去努力争取,指望不了旁人。该强硬的时候就要强硬起来,不然就会被人狠狠踩在脚底下任人宰割,该审时度势和示弱时也不能犹豫,不然迟早会得到惨痛的教训。
如今,这种约定俗成的观念也同样在影响着这里的孩子们。
她难道会真的认为刚才那些孩子们对乔鲁诺·乔巴拿是真心感到抱歉的吗?
当然不是了。
是迫不得已,是审时度势,是因为她表现得比他们更强硬、更蛮横、做法更极端,而他们手无寸铁,抗衡不了她,所以那一刻,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必须尊重她和乔鲁诺。
这种“特别”的沟通方式,在那不勒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