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
毕竟,道理是讲给有判断力,有思考逻辑的人听的;而解释是说给愿意相信自己的人听的。
刚开始在对方眼中,她并没有那个资格去批评去制止他们的行为,那个时候的她和乔鲁诺在他们眼里是同处于弱势的一方的。
所以当她拿出了.槍,展现了自己的底牌,才算掌握住了主动权,得到了该有的尊重与尊严,弱肉强食不外如是。
「暴力只是手段,让人畏惧害怕才是最终目的。」
人教人总是教不会的,事教人一次就会,只有知道害怕了,他们才会长记性。
假如她一开始没有掏出.槍.,而是拿出糖果,希望大家和平共处,那简直就是世纪笑话。
一根棍子一颗枣,才能保证以后没人敢再欺负这个小男孩。
直接给糖,不知道的以为她在鼓励霸凌行为呢,孩子们会认为,以后想吃糖就揍乔鲁诺一顿就行,这是最愚蠢懦弱的做法。
在那不勒斯,她往日所遵循践行的一切都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她只能慢慢去适应。
芙尔图娜收回思绪,看向乖巧站在她脚边的小男孩,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不止手上有擦伤,就连右腿膝盖也受了伤,布料摔破了个洞,露出内里渗血的肌肤。
她蹲下身,从他的腋下处,将他小心地抱起,男孩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没一会儿又缓缓放松了下来。
芙尔图娜抱着体重轻飘飘的小男孩,找了个路边的长椅坐下,从包里翻出饮用水,双氧水酒精喷雾和纱布棉签。
“可能会有点痛噢?”她抬头说道。
男孩背光而坐,微低着头,碎碎的bobo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阳光的照耀下,男孩那层次分明的黑色头发顶上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
芙尔图娜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黑色的发丝如丝绸般从手中滑过。
她用酒精清洁了伤口,又用纱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全程男孩都很安静沉默,双氧水倒在伤口上也没有反应,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似的。
女孩湿润的眼睛流露出特别温暖的光芒:“会痛吗?”
男孩出神似的凝视着她,摇了摇头,又轻轻点了点头。
芙尔图娜笑了起来。
她觉得这个叫乔鲁诺的男孩其实很聪明。
能不言则明的领悟了她当时的意思,又无师自通了恩威并施于人的手段,代表他本身不仅具备潜藏的领导力,且很善于观察他人,细心又大胆。
是的,大胆。
从他果断的把握住她给出的那个机会就能看出来,他其实很大胆果敢,只是有点不太爱说话和表达自己而已。
境遇可怜又聪明可爱的孩子总是惹人怜爱的,芙尔图娜轻柔地抚摸着对方乌黑的小脑袋瓜,“假如以后再遇到有人欺负你时,答应我,不要把那归咎成自己的问题,因为那并不是你的错,是施暴者的问题。”
人被欺负到麻木的过程中,会经历多少绝望无助呢?境遇塑造性格,特别他还这么小,却失去了孩童该有的活泼…
他的家人是否有注意到霸凌事件?家长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可能现在的他暂时还不能理解她说的话,但没关系,早在她迈入巷子里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么不管,要么就要管到底,她会做自己认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的。
“我叫芙尔图娜·西蒙,你可以叫我图娜,或者姐姐也可以。如果再遇到类似欺负的事情,你随时都可以到帕洛内托街的卢克拉街来找我,我就住在那儿,门牌号是8号。”
担心地址太拗口记不住,芙尔图娜还拿出笔记本画了张简略地图给他,边上还写着她的电话号码。
男孩抬起头,眨着眼睛看她,表情有些许疑惑,但他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之后就一直维持着规规矩矩的坐姿被她揽在臂弯中。
刚开始被她的手碰到时,男孩还有点不自在,犹如伤口被人触碰到会本能的颤抖一样,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体慢慢变得放松了下来。
‘不吵不闹的,真的好乖啊。’芙尔图娜心想。
两人和谐的坐在长椅上,路过的行人来来往往,街头巷尾的咖啡店弥漫着醇香的研磨咖啡豆的香气,闻到了香味,她才发觉下午茶的时间到了。
芙尔图娜扫了一眼男孩纤弱骨感的手臂,回想起之前抱起对方时自身所感受到的体重,跟抱着一只猫似的,轻飘飘的,掂量出的体重估计不到三十斤。
‘他好像有点营养不良?’
于是芙尔图娜抱着乔鲁诺,来到一家家庭餐厅,点了两份酥皮泽普勒和卡萨塔蛋糕外加一杯鲜榨橙汁。
泽普勒是那不勒斯常见的一款酥皮点心,外表像撒上了糖霜的甜甜圈,内馅有巧克力和奶油,吃起来酥脆柔软,卡萨塔蛋糕在那不勒斯和西西里很受当地小孩子喜爱,因为它的外观五彩缤纷的,十分好看又鲜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