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有泳池,还有健身房和影院,负一楼是体育馆,楼顶是停机坪,地下车库停了上百辆豪车,其中一半都是千万级全球限量的超跑。
据负责管理车库的员工说,这还只是林经桁在京都几个车库之一,他十几岁就创办了赛车俱乐部,现在规模已经开通了全国十几个省份。
于是陈雨硝就再没进去那个车库过。
别墅园区有不少工作人员,有些上了年纪的,比如从小就照顾林经桁的管家,阿姨,园丁,还有司机以及部分保镖,就直接住在副楼区,平常无事不会到主楼来,但见陈雨硝都统一称呼她为少夫人。
陈雨硝听他们叫一次就觉得自己折寿一点,但不管她怎么让他们改口都没用,最后无奈只能摆烂。
这里距离她实习的医院有点远,每天不得不变成了车接车送,林经桁有空就亲自来,没空就安排司机。
陈雨硝过上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富人生活,心里却始终踏实不下来,这一切宛如童话世界里华丽奢华的城堡,而她只是偶然闯入的冒险少女。
她觉得这只是一朵野花在做一场玫瑰的梦。
时间步入腊月中旬,林经桁因着接手林二爷的股份,原计划在年后接手林氏集团的事便提前到了年前,为此林氏集团在股东大会后,各项工作顺利交接,特地举办了一场庆宴。
林经桁要带陈雨硝去,造型团队都叫进了家里,她却怎么都不愿意去,关于这一点分歧最后变成了两人各坐主卧的一条沙发,长久的沉默里,两个犟种谁也不肯退一步。
平常疯吵打闹的时候什么狠话都说得出来,但真正遇到问题时,和陈雨硝是吵不起来的,她只会用沉默逃避。
林经桁冷着俊脸,下颌线紧紧绷起,抱着胳膊盯着她。
他想不通去参加个宴会有什么能让她排斥成这样的,他帮她澄清了所有谣言,网上关于她所有的言论和视频他也都让人清理干净了。
他以为这段时间她已经在信任他了,他带她出席这场宴会,在人前公开她的身份,她又为什么不愿意?
陈雨硝抱着腿缩在沙发一角,下巴抵在膝盖上,手指随意滑动着手机屏幕,内容是电子版的《安娜卡列尼娜》。
这本书她看过很多次,哪怕她此时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也知道卡列尼娜压抑而复杂的后半部分。
静默了许久,陈雨硝关了手机,从兜里摸出一枚硬币,走到林经桁对面,面无表情道,“抛硬币决定吧,菊花我就跟你去,数字我就不去。”
林经桁脸色依旧阴沉,冷吭了一声。
陈雨硝将硬币高高抛起,又稳稳地拍落在手背上,她移开手掌,平静道,“数字。”
林经桁黑着脸,起身摔门走了。
等陈雨硝下楼时,造型团队还在会客厅,管家过来说少爷走了,问她这些人怎么办。
陈雨硝抿了抿嘴角,“……我过去看看吧。”
她过去和几位老师礼貌做了寒暄,他们一行七八个人,有发型师,化妆师和各自的助理,为首的造型顾问据说咖位极大,国际上拿过无数大奖,一般人很难请动,一整个专业到不能再专业的造型团队。
衣服全是品牌方送来的高定礼服,一件比一件精美奢华,陈雨硝只在网上的秀场视频里看见过。
她从中挑了一件月白色的缎面细吊带长裙,质感如珍珠般细腻,蕴着柔光,简洁清雅,轻盈曼妙,造型师为她配了银色的高跟鞋。
选定衣服后,她请她们上楼化妆做造型。
她的房间里连着超大的衣帽间,一整面墙都是各种大牌奢侈品包包,以及各种名贵的珠宝首饰,管家说这些都是品牌方送来的当季新品,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换一批,只是为了方便她搭配衣服,当然,衣服和鞋也是如此。
多到什么程度,她哪怕一天换两套,也不能在换下一批前全部穿一遍。
一朵渺小的野花,把它从贫瘠的土壤移植到奢美的空中楼阁,让它同玫瑰一样接受精心的照料养护。
你猜,它是会在比以前优渥一万倍的土壤里舒展身姿,还是会在玫瑰艳丽的光芒下,自行惭秽,慢慢枯萎。
它可以在此汲取养分,可它的根始终深埋在荒凉的土地里。
……
上流社会的夜宴,水晶灯耀眼璀璨,一位位衣冠楚楚的男士,臂弯里挽着盛装打扮的女伴,端着得体的笑容寒暄应酬。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笑谈不断。
林经桁一身黑色西装,手工量裁最大限度地展现他肩平背直的优越身形,窄瘦的腰线隐在衣下,收入西裤,下方是笔直的一双长腿。
他神色有些沉冷,一身让人退避三舍的寒意,谁来寒暄道贺都没一点笑意。
上一辈和林家有些交情的人都知道,林老爷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的长孙,是个性子顽劣强硬的主儿,小一点的时候被人尊称为“小太爷”。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