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服务其他桌,消瘦笔挺的身影忙进忙出直到快七点才下班。
再出来时她已经脱了围裙,整个人塞在黑色的长棉袄里,最后才收拾他们这桌。
秦飞一脸受宠若惊执意发问:“路姐,这都是你做的啊。”
路筱半张脸都锁在立起来的衣领里,神色疏落:“都是半成品。”
走出店外,几人商量着分批打车。路筱用力地压着卷闸门往下,费劲锁上了。
“我们坐一辆。”肖周打的车到了,示意路筱跟周悦一块上车。冬日的夜来得格外早,路灯已经打开,从上往下投射,显得肖周神情莫测。
秦飞还在后边插科打诨说不公平,周诚笑着去锤他棉袄:“傻逼。”
KTV在市中心,陈褚逸一行人早就候在了包厢里,来开门是汹涌而来的热浪以及不知谁鬼哭狼嚎的音波。
一冷一热,路筱的眼镜上全是雾气。她擦干眼镜,这才发现包厢里好多她不认识的人。不过也有眼熟的,台球厅里见过的黄毛、灰帽子...哦,唯独少了那个大胸妹。
周悦拽着路筱坐下,把ipad递给她示意别在意旁人各色目光,尽管随意。
路筱正想问周悦借手机,周悦已经发挥社交属性跟其他女孩打成一片了。她神情有些无奈,被正在和人寒暄的肖周尽收眼底。
“什么事儿。”
路筱反应过来身侧的皮座凹陷,肖周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嘴里叼着的烟刚点燃,还冒着白烟。
“手机。” 路筱比了个六的手势模仿电话挂在耳边。
肖周的通话记录显示为长长的一串红色,大部分电话都是备注为周瑶的人没接,小部分是别人打来但他不接。路筱不是故意看的,点开拨号界面给外婆去电报平安,
“嗯嗯,放心吧。”路筱捂着话筒,表情很是恬淡。
路筱打完电话便恢复了疏离神色,抬头便见肖周半靠着墙,透过门上那一块小窗看着她笑得玩味。粉紫色的射灯重叠映在他立体的侧脸上,些许暧昧。
“谢了,还你。”路筱把手机还他,坐回去的时候心里还在琢磨早知道不答应过来玩儿了。
“肖哥,你可以呀,又有情况?”有个人冲肖周挤眉弄眼。
“台球厅那个。”说话的是黄毛,他对这女疯子记忆犹新。
肖周浅浅嗯了声。
最先发话的那人哑然了,没看出来肖周原来好这口,果然是男人的驯服欲。
陈褚逸方才出去了一趟,这会儿进来的时候不光带回了寿星和蛋糕,还有打扮精致的钟蕴秀。
钟蕴秀看起来跟其他人不熟,进来后便直接在路筱旁边落座:“嗨。”
路筱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从钟蕴秀和陈褚逸青梅竹马这点来看,便知道她的家底也非同一般。她穿着白色的毛呢外套,还配了顶同色系的贝雷帽和小皮鞋,很是千金富贵。
“你不唱歌吗?”钟蕴秀见放在桌上的ipad没人动问道。
“我上回唱歌还不够难听啊。”路筱实在受不了眼镜雾蒙蒙地便摘了,眼睛睁得大了点,看出来是在做惊讶的表情。
钟蕴秀笑的时候唇边挂着两颗梨涡:“挺好听的呀。我跟他们都不熟,陈褚逸说你在,我才来的。”
路筱着实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点吸引了这位大小姐,钟蕴秀总是对她散发善意,都不好意思用平时那副样子回复了。
肖周看着路筱和钟蕴秀聊得投机,无端有些心烦意乱。把烟摁进路筱面前烟灰缸,刻意绕过她叫钟蕴秀的名字:“你...来干什么。”
“不是找你。”她礼貌地回复,甚至连眼神都没从路筱脸上抽开,接着上一个话题接着和路筱对话。
肖周这下算是知道陈褚逸为什么说钟蕴秀不好对付了。路筱是常年一张冰山脸,语不惊人死不休。钟蕴秀对谁都和蔼可亲,然后无故来一记温柔刀。
肖周气结 ,一口气点了五六首不同版本的生日快乐顶到最前面,顺便把黄毛正撕心裂肺吼着的《死了都要爱》给掐了。
“快快,下面到给寿星过生日的环节了。”
周悦清甜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包厢里的交谈声霎时停了。
在稚嫩童声哼唱的生日快乐旋律中,周诚被戴上了纸王冠,象征性地举着话筒说了些客套话,陈褚逸带头一起鼓掌唱起了生日歌。
待周诚许完愿吹灭蜡烛,秦飞捣蛋地往他脸上糊了一大坨奶油,随即拉开混战。
“喂。”
肖周不知何时举了根蜡烛到路筱身侧。
摇曳烛光似柔情似水的橘红色画笔,柔和地临摹肖周的轮廓。眉眼深邃锋利,嘴角微微上扬,他眼里闪着动人的光,却看的路筱愈发狐疑。
路筱下意识吹灭了烛火,肖周打趣:“不许个愿啊?”
路筱这才注意到他手里夹着根烟,后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