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常常事与愿违,而习惯了默默接受现实。
我没有任何行动的现实,怕被人拒绝的现实,怕知道他已有喜欢的人的现实。
27岁的我忘记了白贤是哪年出生的,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从未知道过?
关于他,我不熟知的事太多太多。
或许,当初对他的喜欢,以及这么多年的念念不忘,只是我对自己需要有一个喜欢的人而找出来的一个人物设定?
因为害怕承认自己孤独。
害怕看清自己早已封闭的内心。
害怕其他人都在暗恋、追求、告白、谈恋爱、结婚、生娃。
而我,却二十多年来情感一片空白,还想,还会,还将空白下去?
并且,只是想有一个能够依靠的人,所以耿耿于怀这三次没能提前告白的暗恋?
我猜是的。
我不敢承认,我内心关于爱情和亲密关系一直是张白纸。
我害怕失去那个幻想中未来可以依赖的对象。
害怕真真正正在未来要单打独斗。
害怕在父母百年后真正变成孤寡老人。
我害怕。
所以高一时的暗恋对象,至此时此刻,铭刻在心。
所谓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高一时有幸看过一本刊物的“毕业季”特辑,里面有医生介绍了他们的生活,还有学医的过程。
那时候对医生这个神圣的职业,产生了敬畏之情。
那时候的我,却还只是一个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少女。
害怕血腥,害怕灵异,害怕黑暗,害怕死人。
随着阅历增长,心灵经受过风霜。
那些害怕,开始像墙壁上的墙皮渐渐剥落,曾经坚固如同岩石,也已经风化。
那些恐惧,即使残余却也像草木灰融入泥土似的,只流于浅表,不再深刻。
我,曾经想像鸟一样自由,却被各种杂念和恐惧束缚住了手脚。
在这个平行时空,我,得做出改变了。
没有话题,那就找话题,第二个一起回家的夜晚,同行队伍又多了一个女生——秦嫣然。
嫣然同学外向程度80%,记得当年开学后连续一周我都是孤零零地走夜路,直到碰到秦嫣然主动和我打招呼,我才有回家的伴。她那段时间正好住在亲戚家,所以顺路。
这次,我主动跟秦嫣然打招呼,结成了六人同行队伍。
可是人多了,一起聊天的机会是不是更少了。
走到半路,白贤都是在跟汪霖、汪澈聊天。
在他们前面,是我和任嘉姿、秦嫣然、钱一陆并排走。
任嘉姿走在中间,在我右手边,我左手边是秦嫣然,钱一陆在任嘉姿旁边。
钱一陆和任嘉姿聊得很开心。
外向的秦嫣然主动找话题,我回答了,然后反问。
秦嫣然也回答了。
然后我微微笑。
这聊天模式多像我大学时候的社交对话。
主动提问,友好回答,微微一笑。
什么呀,我到底想干嘛,再这样今天就又过去了。
主动才有故事。
十几岁还是头脑一热就立即行动的年纪。
不管了,即使有流言蜚语也没关系,喜欢就要大胆追求。
我跟秦嫣然说了句:“Sorry,嫣然,我有点问题想问问后面几个男生,我先过去了。”
我也不管秦嫣然什么表情,直接往后走了。
直接走到白贤旁边,白贤另一侧是汪澈,再旁边是汪霖。
他们仨都愕然地看着我。
我随便想了个理由,开始搭话。
“你们好,不要惊讶,我叫白芸樗,在做个小调查,想采访一下各位对医生的所有看法。”
“为什么要问我们?”汪霖发问。
“想着你们里面可能也有人以后想当医生,大概这样子。”我答。
“你想做医生?”白贤说。
“对,不过我思维蛮跳跃的,不知道要不要定下来,所以想多搜集些信息,好好想想。”
“医生很辛苦,工资还可以,我亲戚就在市医院,没有正常假期。”安静的汪澈说话了。
“还有呢?”我说。
“都是医学院毕业的,要读很多年,做实验还要解剖尸体。”汪澈说。
前排的任嘉姿听到尸体两个字,声音洪亮地说:“尸体!!你们在说什么?”
我没说话,他们仨也是。
走在任嘉姿旁边的秦嫣然说话了:“白芸樗说,她以后想当医生,对吗?”秦嫣然转头看向我。
我回答:“对,还在考虑。”
“哦,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