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后像骤然拉紧的弦瞬间崩开,怕暴露身份没有用饮风,而是瞬间转身掷出身旁桌上闲置的一摞还没画的符纸,心里不由得冒出脏话。
靠啊!
是谁?趁人正困搞偷袭?
窗外一束银白的月光射进来,映过一个姿态轻佻正背靠书架环抱手臂的身影,身姿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长身玉立,如竹柏挺拔。他上半张脸隐入黑暗,月光罩着他锋利的下颌和脖颈似莹光照雪的白,看不清样貌神情。
楚汀掷出的那些符纸伴随着破空声极速旋转向前飞去,张张没入那人身后的书架。
只见那人头轻轻歪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幅度,额角边的发丝被符纸带起的气流漾起,随着那些符纸没入紧挨着额边的书架上后又落下。
而原本直冲他脖颈那张符纸,则在那人抬起原本环抱双臂的手时,便被牢牢停在指缝间,而后那只手轻轻一挥,他身后那些边缘没入书架的符纸便通通漫天散落。
与此同时,楚汀终于清醒过来,也看清了背后那原本以为朝她袭来的“暗器”。
一个已经被打破,却依然能看出精巧的折纸小鸟,正可怜兮兮静静躺在地上。
她松了口气。
却又抬头见到面前符纸漫天散落,其中一页还被那人手指轻而易举夹住的景象后,简直如鲠在喉,那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不舒服极了。
不过这招本来就是试探一下,既如此,这人倒不能小看了。
楚汀皱眉,警惕心大起,继而点燃了身旁桌上的烛台,再次猛地朝他脸上扔过去,打的就是一个猝不及防。
烛光只照亮了那人面庞一瞬便熄灭了,还是被稳稳接住。
那一瞬朦胧的脸面生得很,楚汀眉头皱得更甚,手直接摸上了桌檐紧紧抓住,两人长的木桌下一秒拔地而起。
“师姐。”那人终于开口,声音像窗外的月光一样凉,倒是显得的周围更安静了“别那么暴躁嘛,师姐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攻击人……”
见到楚汀动作后。
“师姐冷静!”
啧,巧言令色!跟谁套近乎呢!
正在心里喊着“呔,贼人受死!”的楚汀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没有把那人的话当回事,暗暗感慨自己果然倒霉,墨菲定律在她身上简直屡屡奏效,这跟她上辈子上学时只逃一次操就被抓的感觉一样一样的,这辈子就来看一次禁书就有事故发生,真是每次侥幸干什么就必然暴露。
她闭眼使劲抬起桌子就要砸过去,怎么说被这砸到的人也得动弹不得。
那人像是轻哼一声笑了,轻巧一个跨步从阴影中走出,一转眼径直来到了楚汀身后,手臂紧挨她身侧穿过,衣袖摩挲间手掌抵在她抬起桌子的手边,将抬起的桌子又摁了回去,顺带将烛台又放回桌子上。
明显具有掌控性的像被人从背后环抱住危险姿势,在她手边是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像是下一秒就能紧紧束缚住她,悄无声息的把她掐死。
楚汀条件反射地推开背后的人,抬眸间便直直撞进了那人含笑的目光中。
那双桃花瓣状的含情眼,好似搅动的春水,藏着潋滟的春光,看人也跟掺着蜜一般,瞧的人心旌摇曳,仿佛心上也开出随风而动的花。
他站在从窗倾泻进的光影中,青丝高高束起倾泻如瀑,眉眼浓艳,嘴唇却是偏薄的,肤白若雪,唇如激丹,一笑宛若勾人心魄的魅妖,明明是妖冶到具有攻击性的样貌,身姿却如谪仙般,透着冷淡出尘的气质,在一个共同体上既矛盾又出乎意料的和谐。
他系发处只别了一支泛着冷光的白玉簪,便无其他装饰了,一袭宽大的霜色道袍,显得空灵飘逸,动作间闲适潇洒,看上倒是个清风朗月之人,此时与月辉交映更给人以距离感,似是要羽化成仙。
此情此景,楚汀有一瞬还误以为是在藏书阁撞见了画中仙,惊得一双圆圆的杏眼瞪得更大更圆了,不由屏住了呼吸。
好……好漂亮!
不过他谁啊那么拽?
她见过最好看的也就是她大师兄了,这少年却也不遑多让,不过两人给人感觉完全不一样。
男主角的颜值自然不必多说,大师兄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是个清风霁月的君子,温润如玉。面前的少年则是精致漂亮到了极致,妖冶艳丽,惑人心魄。
不过与他复杂的气质交杂着便有了一种冷艳的距离感。
见面前少女看得出神,圆滚滚的脸上两只眼睛也瞪得圆滚滚的,她似乎很怕冷,如今才早秋时节就披了件领口毛茸茸的青色斗篷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半张脸都藏了进去,只露出一双泛着粼粼水光的眼眸,眼底清透明亮,看上去很是如沐春风,眼圈和鼻尖像是被冻的泛着粉,整个人活像一只不知所措缩起脖子的小青雀,浑身散发着软糯可亲的气息。
他本来对这种反应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对上眼前少女清亮的眼眸不知为何怔了一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