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2月14日。
情人节,暴雨夜。
骑着单车,雨中急行,
远处光影的拉成了线。
转过几个弯,
目的地近在眼前。
看不清路面的水坑,
轮毂径直撞上坑沿。
惯性的恶作剧,
连人带车一起落地。
趴在泥中,裹着雨披,
任凭雨水沿脖颈流下。
心在扑通扑通狂跳,
温热的力量激励着我。
她一定在等我。
站起身,扶起车,
呼啸地风从耳边过。
路灯下的光,
细微的水雾,
指引着前行的道路。
朦朦胧胧,
一扇小门进入视野,
被风刮得又开又合。
一手撑着车,
一手推开门。
门内,雨水渗入,
气息打破了安静的空气。
掀开雨衣,
抱着书包,
绕过前厅。
黑漆漆的铁门,
通向结局的最后关卡。
努力保持冷静,
用力推开它。
那里的灯,总是暗的,
那里的墙,总是白的,
没有飘落的雨,
也没有呼啸的风。
“少海!”
有人在喊我。
轻柔的声音,
像序曲的前奏。
“我在...”
我一边回应,
一边摸索前方的路。
上了台阶,
咚、咚、咚,
有脚步声从上方传来。
那声音,
小心翼翼,
坚实有力。
闪电划过夜空,
照亮整个空间。
我看到了她,
包裹在白毛衣里。
苍白的脸与唇,
与呼吸时吐出的阵阵氤氲。
雷声袭来,
仓促而慌乱。
心跳越来越快,
我颤抖的双手,
快提不住书包。
忽觉一丝冰凉,
触碰了我的指尖。
我顺着那股寒气,
握紧了它。
“冷么,等多久了?”
我关切地问着。
她摇摇头,
发香充满整个空间。
“没等多久。”
雨敲打着窗户,
如雷雷的战鼓。
风也渐大,
摇晃枝桠,
朝我招手。
若能停在此刻,
我愿整个世界,
每天暴雨倾盆。
若一切可重来,
我愿从一开始,
选择僻静旁路。
“我做错了一件事,”
她看向我,充满歉意,
“我一定会遭报应。”
“什么都别说了,”
我慌忙打开书包,
抽出金色的铁盒,
拿衣袖用力擦擦。
“今天是情人节,
巧克力送给你。”
她轻轻接过,看着我,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时间太赶了,
没能买到更好的。”
我试图解释。
她的额头轻触我的肩膀,
藏不住的喜悦,
“第一次在情人节收到礼物,
没想到是这样的暴雨天。”
我不知所措。
“啊?这...怎么会?
你不是和他...?”
她忽然伸出手,
捂住了我的嘴,
“不要再提他了。”
“噢,”
我低下头,
“对不起。”
我和她的心跳同频,
一股压抑力量在挣扎。
我像一张纸,
被揉成了球。
我告诫自己,
什么都不要想,
让内心平静下来。
像一潭死水般,
哪怕石子落入,
也不能泛起波澜。
生怕一点点颤动,
击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