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林芷惟蜷缩着，
不敢做任何动作。
我只好双手护着她的腿，
怕她掉下来。
也许是抽筋的劲儿更烈了。
林芷惟终于伸出手，
抓住了我的衣领。
差点让我喘不上气。
角落的观众席，
方星晴找到了几个空位。
我把林芷惟缓缓放下，
刘老师也匆忙赶来。
她挽起袖子，
给林芷惟做腿部按摩。
我隐约看到林芷惟的泪痕，
在灯光的照耀下，
发着刺眼的光。
但是，她始终一声不吭。
很快，林芷惟放松下来。
她的神情也满满缓和，
悄悄擦掉了眼角的泪。
我正准备走开，
刘老师喊住我，
“李少海，你继续背着林芷惟回去。”
我又愣在了原地，
阿秋连忙示意自己可以。
甚至，旁边的方星晴也想帮阿秋说话。
但是，刘老师并不打算改变主意，
“邓哲秋，跟我到场外来，
你父母在找你。”
阿秋只好依依不舍地跟着刘老师，
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阿秋和刘老师都不在，
方星晴自然成了指挥官。
我背对着林芷惟，
站在她面前。
方星晴冲我吼着，
“蹲下点啊！
你站得那么直，
怎么爬上去？”
我索性半蹲下去，
撅着屁股，双手搭在膝盖上。
只听，背后的座椅吱呀一响。
然而，我没有感受到烧红铁块的压力。
只留下了一阵香气，散在空中。
林芷惟转身，
一瘸一拐，
想要逃跑。
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啊。
我在心里嘟囔着。
想追上去，
但又觉得自己很傻。
正当我进退两难之际，
林芷惟忽然停下脚步。
她一手扶墙，
一只脚悬在半空，
始终不落地。
啊哈，又抽筋了吧。
我只好鼓起勇气，
再次蹲在她面前。
“喂，不要逞强呀。”
林芷惟有没有回应我，我不知道。
现场的音乐震得我脑袋嗡嗡。
我扭过头看着林芷惟，
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原地定格几秒，
我感到一只冰凉的手，
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心里紧张得没有回头。
烧红的铁块变成了冰块，
寒意沿着我的脖颈流下。
那只手，
时而放松，时而用力。
似乎在诉说着伤痛。
走回班级的路，
如此漫长。
背着林芷惟，
让我看起来像只肥硕的鸭子。
把林芷惟放回班级，
我实在无法呆在原地。
撇了一眼林芷惟，
她已经被女生们团团围住。
我只好漫无目的地朝剧场外走去。
无意中，
我看到刘老师和阿秋一家在谈话。
他们的聊天正接近尾声，
刘老师急切地说：
“你们快带他回去吧，
学校的事我会安排的。”
阿秋的父母感谢刘老师，
拉着他往外走。
刘老师还不住地告诫阿秋，
“去陪好奶奶，等你回来，给你补课。”
阿秋的奶奶出了什么事，我猜着。
看着阿秋一家远去的背影，
我只好默默祝福。
回到位置，我坐立不安。
听上去，阿秋可能要离开学校一段时间。
这件事需要告诉清禾，我抬头张望。
他和隔壁班的几个男生围在一起，
嘻嘻哈哈不知道说些什么。
哪知，方星晴突然从背后点了点我，
“少海，跟我来，芷惟找你。”
林芷惟抱着外套，
坐在角落里，
脸搭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