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挥拳轰下,与斗笠男子赤手相搏。虽说近身而战,斗笠男子的装束未免碍事了些,但并未看出他有任何落在下风之处。两人交手之中攻守频繁易转,章法层出不穷千变万化,想掺和进去都难。
打了这么半天,两人赤手相搏已趋于激烈。只见两人拳掌交接、大战一番之后,令驰云白袍一卷,转身后撤,同时右拳一击而出;斗笠男子亦不相让,展臂相向。一拳一掌生生撞在一起,聚贤客栈堂中的桌椅顷刻间便如竹片般四散崩碎。
“好内力!”两人均被对方一招震动,纷纷后退几步,再次站开,心中均是一阵感叹。
“不知在下几时得罪了一方镖局?”
“阁下不但武功卓绝,见识也如此了得,令驰云更想得见真身了。”
“蒙二公子盛情,可惜今日不巧,有缘再聚。”说着,斗笠男子两步迈出,此刻在一旁酝酿了很久的苏沉薇见令驰云终于撤了下来,一步上前,双袖一扬,便要出手。
斗笠男子突然停住,像是已经料到苏沉薇会在此刻出手,一步折回,只一掌挥出,掌锋轻敲在苏沉薇的腕上,顺势一卷,将苏沉薇的衣袖牢牢裹住,一指点在苏沉薇的手肘上,将她又推向了令驰云和令倾雪立身之处。
“应急尚可,平时还是少用,姑娘收好。”斗笠男子见苏沉薇被令倾雪上前扶住,便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个非常不起眼的纸包。苏沉薇一时惊异,低头一看,果然,自己袖中的秘药不翼而飞。斗笠男子一挥手,纸包又安然无恙地飞入了苏沉薇袖中。
“你!”苏沉薇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羞辱了一番,颇有一副要冲上去拼命的架势,全然忘了方才若是被那斗笠男子先动了药会有何种后果,好在被令驰云生生拦住了。
斗笠男子此刻已经立身在众人十步之外,无论如何追及不上了。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他临去前左袖一展,方才手上那只茶盏瞬时飞出,正好向小老头儿所站的地方飞去。正当众人以为小老头儿这次必定受创之时,他却突然来了精神,原地一个跟头翻开,避开了茶杯,让它直直嵌进了柱子中。这突然一幕,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
“你倒真敢试我。”
斗笠男子却像是早就料到,只冷冷抛下一句,便再也不见踪影了。
令驰云追出门外,看向天际,一阵深思;令倾雪亦是眉头紧锁,察觉到了什么;只有苏沉薇不依不饶,非要闹着让令驰云把那个犯了案的斗笠男子抓回来。
“这的确是诬告。”令驰云一句话止住了苏沉薇,又回头看向那个让众人几乎石化的小老头儿。只见他此时满脸愁容,倒真的像是损失惨重。
“捕头,这……”为首的捕快走到小老头儿面前,面露难色。
“行啦!事儿办砸啦!都走!”方才在众人面前还是一副颓唐之态的小老头儿,此刻居然直起了身子,而且动作看起来比一般年轻人都要灵巧得多,最要命的是——这还是个女子的声音。在令驰云他们大眼瞪小眼、一脸惊异之下,那个老头往头上一拂,“咕噜”一声,一个头套掉在了地上,一张清丽不俗的面容显露出来。
“……月青?”
令驰云第一个反应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夙月青精心安排的闹剧,就是为了抓住方才那个头戴斗笠的男子,只是没想到他们兄妹和苏沉薇居然也进了这套。令驰云心头一跳,想必那男子也已经知晓,那自己岂不是太贸贸然了。
“又见面了。”夙月青先是拿来一块火石,在捕快们被缠在一起的剑上一擦,一阵火光之后,剑才被解开。打发他们走了之后,夙月青从角落里取出金翎弓,没精打采地扔在桌旁,像被抽了筋一样趴在桌上,还一反常态地双手抱头,连连叹气。
“没事的。”苏沉薇一看夙月青如此沮丧,赶紧给她沏了一杯茶水,说道,“大名鼎鼎的金翎神捕,什么贼人抓不到?今天先放他一马,改日定要生擒他!”
“我看未必。”令倾雪居然先出声,而且是非常肯定地说道,“这个人远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先不说他和二哥内力都不相上下,轻功还根本没有章法可循。月青姐姐,这个人当真是个惯犯?”
“什么惯犯!”令驰云自己也沏了一杯茶水,“月青诬告人家,还这么理直气壮,他都全然知情。可这么半天,除了刚才和我对攻的那一掌,他一点内力都没出,兵器更是不见。惯犯不可能,依我看,正人君子倒是不假。”
“就算如此,他也不能这般狂妄,连皇城捕头也不放在眼里!”苏沉薇还是对刚才斗笠男子一招将她“送回”心存怨念,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可这个人不一样……”夙月青头也没抬,拖着一种颓废的腔调,无奈地捶着桌子。
“是——的确不一样——”令驰云换了一副轻松的口气道,“我还当是什么人,能背得了你夙捕头十七道通缉令。如今看来,这个数目,显然还差得远吧。”
“行了令半仙!你既然知道了,就不要再取笑我了!”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