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简……”
“对不起。”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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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那位老同学还没结束加班。
而周简窝在床上阅读着什么。
当年因为走得匆忙,周简在从莲阳启程前往南栖大学时没有带上自己所有的物品。
连睡了十几年的枕头都忘记拿,但却带上了一个需要耗费好大力气才能打开的铁盒。
里面装着从小学到高中毕业期间,她在学校地上捡到的各种纸条。
——包括上课时的通话和很多莫名其妙的中二语录,甚至有从办公室里飞出来的情书。
极少的,还有作业本脱落的纸页。
只有周简自己懂这些东西对她而言有多么重要。
如果留在家里不带走,不出三天就会被亲人长辈追到南栖来。
毕竟以绝大多数老一辈人的接受能力,这种东西上面包含的部分内容,对于他们还是太超前了。
但周简还是经常喜欢把它翻出来反复阅读,身边没人或许还会以各种音色小声读出来。
就像现在这样,她念着一封情书。
“……我爱你,不仅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忽然她加大音量激情朗读:“……z,x,r,我——一生健忘!唯有你!难忘!”
但尽管提高分贝,也仅仅是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一点罢了。
周简不禁噗地笑了出来。
她依稀记得这封情书是初一时同学在高中部捡到的,当时为了得到它还死皮赖脸求了同学半个星期,甚至之后拿胶带封起它做成了标本。
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动了收集小纸条这样的想法,不过这一举动也算是给现在的自己贡献了一点趣味。
她甚至不记得那个缩写“zxr”指的是谁。
不对,这楼的隔音应该不会很差吧?
就算明白声音小,但还是很担心被人听见自己刚才发的疯。
砰。
似乎是强烈的摔门声,周简有点受惊。
刚刚的声音应该,没有被听到吧。
“简姐——我回来了!”关怡宁猛地推开房门,周简的心脏像是停顿了一拍,空空的。
周简扶额:“你吓我一跳。”
关怡宁耸肩:“嗯,今天被男同事开黄腔有点激动。”
“按你脾气不应该骂回去吗。”
“对啊,我说他也就只会喷洒脑子里那些东西……然后他恼羞成怒要呼我。”她在挂钩上放下帆布包,“但他力气没我大,垃圾。”
周简抬起一侧嘴角:“干得不错。”
见关怡宁转过头,周简下意识藏起纸条,但还是晚了一步被她看见。
“我爱你……不仅因为……”她拦下周简慌慌张张想去抢纸条的手,念着。
“姐们你还会写情书啊?”
“高中同学在地上捡的。”周简伸手,“还我。”
关怡宁把它扔下去,周简总算是松了气。
她把情书标本塞回身边的铁罐里,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关怡宁脱下外套钻上床:“写得不行啊。”
周简偷笑:“关我什么事,不是我写的。”
关怡宁:“不信。”
周简:“不信算了,而且。”
关怡宁:“什么?”
周简:“虽然可能不太礼貌,你能回你屋去吗。”
关怡宁果断道:“不。”
周简懒得再管她,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人会觉得有些不太自在而已。
她又想起上午和言停在门口的谈话来。
便问坐在自己身边那个人:“你觉得那个言停,人怎么样?”
得到的答复是,还行。
周简又问她原因。
“因为第一次见面啊就撞到了人……但是又主动帮你处理了伤口所以印象还行。”关怡宁揉揉发涩的右眼,“总体来说还是好的吧。”
周简嗯了一声,没再回应。
关怡宁这下倒是提起兴趣来:“你不会对他一见钟情了吧。”
然后露出半脸的不屑:“就他?”
“你好无聊,一见钟情什么的发生在我身上……”周简反复玩弄铁盒的开关,“我反正是觉得不太可能。”
她把铁盒扔到一边,转而抚摸起右手上的绷带。
“但我觉得你俩长得有点像诶。”关怡宁稍稍按摩发僵的后颈,“有个词叫什么,夫妻相?”
“你有意思吗?”周简苦笑。
关怡宁顿感不妙。
周简是不是生气了?
“对不起简姐,我走了。”
“哎,等下。”周简叫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