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
她语气平淡地陈述着,尽量让自己不透露出一点儿多余的情感。
“本就是无辜的人,何必牵扯旁人。”
她一人深陷泥泞,难道还要将别人也拉下沼泽吗。
可骆禅檀只听见了她话中的“无辜”二字。
他垂下头低低笑了声,问:“包庇神暗司追拿……之人,他可算得上无辜?”
骆禅檀噎在口中的“罪犯”二字终究还是被理智按了回去。
倏地,陶昭南抬眼看他,他眼中是浓郁的不耐,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
陶昭南默了片刻,无奈开口时软了语气:“是我求他的,明大人心善,看在我与明家小姐的关系上才助我的。”
“你别去寻他麻烦。”
在他面前,陶昭南何时这样软着性子,言语间有恳求之情地对他说话。
而这些,全都是因为另一个男人——明济舟。
骆禅檀心中的怒火快要将他脑中的理智烧断,手中的筷子只差一些就要被折断。
他将筷子不算重却又落下声响地扣在桌上,不说话直接起身。
他转身要走,陶昭南突然叫他的名字。
“骆禅檀。”
她跟着起身盯着他,像是非要逼着他给她一个承诺。
骆禅檀回头,按捺住心中的火气,一字一句地咬牙说道。
“你若再多说一句,我不保证会对他做什么。”
陶昭南适时闭上了嘴,她虽与骆禅檀表面淡漠,但对他这个人也算有五分了解。
他这样说,至少短期内不会无缘无故去找明济舟的不痛快。
她果真沉默不说话,可骆禅檀却不知为何胸口中卡着的那团气更令他憋得紧了。
他扭过头大步流星地离开后院,径直往神暗司去了。
今夜当值的池谓见着脚步匆匆迈入神暗司的骆禅檀,站在原地眨了眨眼。
尊使不是下午一早就回王府了吗,这是出了什么急事吗。
“尊使。”池谓双手抱拳给他行礼,而骆禅檀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略过他往里走。
骆禅檀从他身侧如一阵风走过的时候,池谓莫名感觉周遭都冷了两度。
“这是怎么了。”池谓不解地小声喃喃。
池谓性格大大咧咧,虽然和薛仁恩一样是神暗司的副使,但不似薛仁恩那般肃然。
他和下属时不时地切磋,偶尔也拉着三两关系好的神暗卫弟兄们喝酒,和下属们关系也更亲近些,少了些规矩。
在他身侧的神暗卫大着胆子悄声说:“我瞧着,尊使怕是和人闹别扭了。”
“谁敢和尊使……”池谓边说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声音也跟着变小了。
尊使王府里养了个女人,这是神暗司上下心知肚明的秘密。
只不过没人敢在骆禅檀面前议论,除非是嫌自己命长。
骆禅檀气得狠了,脑子还是方才陶昭南为明济舟说话的画面。
他手握成拳,重重锤了一下手边桌子的桌面,随后才在桌案前坐下。
面前两摞文书,一摞是他下午就处理好的,另一摞是还未处理的。
他随手拿过一本文书打算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可上面的内容他是一个字都读不下去。
心浮气躁,完全不像他自己。
骆禅檀来时浑身戾气的样子见者害怕,就连池谓也不敢随随便便来招惹。
太子遣人来催促拷问“刺客”的进程,但尊使又应了胤国公遮掩下这件事。
池谓只能去找薛仁恩来应对。
薛仁恩原本今夜是不当值的,他不当值的时候都会陪着莫婶吃饭,然后帮着她做家务,像寻常母子一般。
莫婶总是念叨着让他把自己的终生大事放在心上,但他一贯敷衍。
说多了,莫婶也知道他心里没对婚姻大事上心,也就说得少了。
近日,她总扯着薛仁恩说尊使和陶姑娘之间的事。
薛仁恩自然看得出来母亲是想撮合尊使和陶姑娘,但陶姑娘和尊使是一般的性子,轻易不肯服软的。
别看陶昭南总是不咸不淡的,但骨子里也是倔强,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从尊使身边逃走。
“娘,您少操心尊使的事,尊使自己有主意。”
莫婶接过他手里洗干净的碗,碎碎念道:“你不肯让我操心你的事也就罢了,如今连我关心尊使的大事也要插手过问。”
“尊使也是个可怜孩子,从小没了母亲,父亲又不疼惜,身边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才好。”
说着说着,莫婶的眼睛都亮了。
“我觉着尊使待陶姑娘就不一般,你跟在尊使身边这么多年,哪见过他身边有别的女子,还同他住一个院里。”
“我瞧着,尊使就是喜欢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