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桩命案摆在大理寺,圣上口谕,十日内必须查清,刑部官员人人自危。
“娘子,今日便是您与尚书的五日之约,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温向婉扭了扭手腕,一脸惫懒地倒在榻上,忍不住阖上的双眼被眼皮拉开,“入夜风凉,多带个汤婆子。”
琨玉颔首,扭头将这件事吩咐下去。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琨玉,记得来喊我。”
眼睛如愿闭上,脑子却很乱。
这两天温向婉一直在暗中查那个面具的来源,却怎么也找不到。
那面具的手艺不一般,材质也好,不是普通店面能做出来的,可京城内有名的店都没有这样材质的面具。
倒更像是小作坊,可小作坊多如牛毛,有些手艺师傅更是隐姓埋名,行踪不定。
塌上的人翻转了一下身子,‘买面具的肯定是有钱人……’
京城中,有钱人可比小作坊多得多。
思绪飞转,很快就戛然而止,陷入平静。
“娘子……快醒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屋内的阳光被烛光替代,夜色入侵,炭火虽不曾断,身上却还是冷。
“你去换身厚衣服吧,外面很冷吧?”
琨玉将一个汤婆子塞到温向婉怀中,“我已经加过衣服了,倒是娘子您,快再穿几件。”
琨玉一手给温向婉拿衣服,嘴上也没闲着:“娘子从小就这般,还好身子骨不差,不然这般冷的天,总是不记得多穿些,实在冒失。”
“我记得的,从小就记得。”
“是么,”琨玉拿来衣服给她披上,“那娘子是不畏冷?”
怀里的汤婆子好暖,整个人又热乎起来了。
“我故意的,就是想看看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发现。”
琨玉替她整理衣服,脑袋垂地更低了些,“好了娘子,我们可以出发了。”
“嗯。”
戏台上,温向婉主仆二人坐在左边,将灯放在身旁,照亮了那一角的地方。
林尚书清瘦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嗓音略为沙哑:“想好了吗?”
温向婉才台上起来,快步走向他,“晚辈想拜您为师。”
“好,”林尚书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只是脸上多了些笑颜,“那你明日就去刑部吧,那边可是等很久了。”
温向婉颇为犹豫:“我就直接去吗?”
自己是女子,刑部官员会如何看待她、又会如何看待晏池?
林尚书似乎能洞悉一切,见她还在犹豫,顿时有些不满:“你虽是他们晏家的儿媳,是那小子的妻,但你也要先是你自己啊?”
这些道理,温向婉岂会不明白?可光她明白没用,要堵住悠悠众口,委实太难。
“夫妇一体,我本就是要替他也想着些,同样也是为自己着想。”
温向婉转移话题道:“您为何选择这里作为约定的地点?”
“你的好友李卿秋很爱来这里吧?”
话虽没错,但他又是从何得知?
林尚书走到那角光亮处,坐上戏台,“当年是我劝她去从军的。”
“是您!”
温向婉一时间都顾不得体面了,幼时听闻的神秘人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着实叫人难以回神。
“五日之约,是我跟你的约定;跟她,我们有一个七日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