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尚书会面后,温向婉回到房间还有些恍惚,她从未想过自己可以跨出宅院,在朝前施展才华。
琨玉:“娘子,笔墨都备好了。”
视线落在压好的纸上,她内心不免有些忐忑。
晏池…会怎么看?
“娘子的字真好看。”
琨玉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这话你说过很多遍。”
琨玉替她将写好的信拿起,“奴婢将信挂上,明日一早就送出去。”
温向婉微微颔首,执笔蘸墨,又在纸上涂抹些什么。
“琨玉,我给你一大笔钱,让你秘密去买一批面具,你会去哪?”
琨玉将信晾好,“既是私下去买,自己不能去店铺,不知名的最好。”
“你从我的私房钱里拿一些去买吧。”
琨玉眨眨眼,不解道:“买面具?什么样式的?”
温向婉举起手下的画作,“这样的。”
“好,”琨玉接过纸,跟信一起挂了起来,“娘子是为了查案吗?”
“嗯,我嫁妆里面有几套胡服,你拿一套穿上,去街上后先买顶胡帽。”
温向婉撑着脑袋,一脸的懒散。
“娘子的嫁妆?使不得啊!”
听完她的话,琨玉一个头两个大,“我上街买一套就是。”
“贵啊,”温向婉摊摊手,一脸无辜,“你需扮成有钱的胡人女子,这胡服自然需要有上好的材质做工,要是去买,多贵啊。”
琨玉哑然:“是,您是主子,你说的算。”
“生气了?”
温向婉起身把她推到圆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你想啊,我平素也不穿胡服,嫁妆里又不止一套,等此事了解,我向他们要钱,讹他们一笔!”
琨玉眉头依旧锁着,轻声叹了口气。
“娘子,银钱可以从府里支,毕竟这也是公事;可你的嫁妆,是要留着傍身的。”
温向婉拿起桌上的糕点正欲咬,琨玉马上将桌上剩下糕点拿走,“入夜了,娘子少食才是。”
“这将军府里的钱再多,终究没在姑娘手里,可嫁妆是实打实的。”
道理没错,但她拉不下脸面……
琨玉跟了她这么久,自是明白她的难为情,“只要娘子同意,这银钱奴去讨。”
“哎呀,”温向婉摆摆手,“我揽下的活,我去才对,不好连累你。”
琨玉蹙眉:“娘子没框奴吧?”
温向婉急急解释:“怎会?”
敲定事宜后,主仆二人没有拖拉,翌日就开始准备。
早晨请安的时候温向婉提起了支钱的事,邱夫人大手一挥,一口答应了。
温向婉顿时松了一口气,恭敬地伺候公婆用膳。
琨玉拿上钱就去买了胡服,然后开始打听哪有手艺高超的面具师傅。
“喔~城西有一家,城北也有。”
“咳——不止这两家的。”
那人比了比手势,示意琨玉拿钱买消息。
见钱到位,那人压低声音道:“其实就在京城最繁华的那条街上,酒馆老板的儿子也是个捣鼓面具的,听说跟最近的案子有关,已经关门好几日了。”
琨玉将消息记下,又绕了好一圈才悄悄回了将军府。
“喝茶润润嗓,”温向婉将茶杯放置在琨玉面前,“瞧你急的,看来是有什么消息了。”
“街上酒馆掌柜的儿子,是做面具的,听说跟案子有关。”茶还没喝,琨玉先急着把消息说出来。
酒馆……
“酒馆?”
那日与李卿秋一起去打酒的时候,见到一名姑娘检查面具,正是玉质的。
“是之前皇后娘娘亲临的那条街吗?”
琨玉颔首道:“正是,我还怕街道对不上,专门跑了好几条街,就那家关门了。”
无论如何,现下也算有了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