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多。
天刚亮不久,熹微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在房间里投下一条朦胧的光带。
李默瞪着天花板,没有再合眼。
得有七八年没这种年轻躁动的感觉了。
众所周知,男人过了三十岁就是六十岁。
不过也不排除是那些臭男人喜新厌旧的缘故。
就像是做作业。
每天做重复的一道题,熟能生巧,导致做题时间越来越短,做题越来越快,后面就会觉得太简单,经常不想做。
你给他一道新题试试!
轻微的响声传出,苏畅穿着一套白色冰丝睡裙推开房门。
微凉的晨光里,丝滑的布料贴着她饱满的身体曲线流淌,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只不过脸色有些苍白,像一朵娇弱的花。
四目相对。
李默连忙开口:“苏畅姐,我……”
“停!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再提就把你轰出去。”
苏畅及时出声打断,平时她都习惯了一个人在家,洗完澡便光着身子就出来了,完全忘记了李默的存在。
这能怪谁呢?
李默愣了愣,到底是干这一行的啊,讲究!
“苏畅姐,你这是还没睡?”
“年轻人睡什么睡?”苏畅端着水杯来到茶几上倒水。
如果不是酒后口干舌燥,她也不好意思出来。
苏畅端着水杯“咕嘟咕嘟”灌了一口凉水,终于感觉头脑清醒了些。
她出声问道:“今天打算去哪儿找厂?”
“时装城吧。”
“嗯,那儿确实招工的多。”
李默观察到对方讲话是蹙着眉,右手时不时的揉着肚子。
……宿醉后的感觉,谁喝谁知道。
苏畅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径直进了房间,那套白色冰丝睡裙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
李默从沙发上起来,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顺便洗了个头。
有头发真好。
随意的擦了擦头发,他才下楼吃早餐,顺便给苏畅带了一份。
豆浆加香肠包。
就是把香肠夹在中间的那种包子。
毕竟对方收留自己,献点殷勤还是有必要的。
豆浆温热,散发着淡淡的豆香,李默拎着简单的早餐站在苏畅紧闭的房门前,他抬起手,指节叩在门板上。
“苏畅姐?”他隔着门板,声音放得比平时温和许多。
“干嘛?”里面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还透着一丝虚弱。
“我给你带了点早餐上来,放门口了?”
里面安静了几秒,就在李默以为她可能不想被打扰时,刚打算把早餐袋放在桌上,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门被拉开一道缝隙,只够露出苏畅半张脸,眼底带着倦意。
束起的长发此刻也有些松散,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和颊边。
“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你自己吃吧。”
李默赶紧把袋子往前递了递,声音放得更轻缓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切。
“豆浆还是温的,我看你早上好像肚子不太舒服……深夜的酒不如清晨的豆浆,喝这个,这养胃。”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真诚:“宿醉喝点温热的豆浆会舒服点。”
苏畅看着那袋朴实的早餐,又抬眼看了看李默。
头发半干,随意地耷拉着,脸上还带着水汽洗过的痕迹,虽然胡子拉碴,但眼神很干净。
以前还没注意看,现在发现自己这邻家弟弟长得确实挺帅。
再配上一米八的个子,还有点像港岛那边的谁来着……黎明?
乍一看还真是。
“你是不是不想还钱了?”
你长得像黎明也得还钱。
李默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随即哭笑不得。
“苏畅姐,我就是看您不舒服,单纯的想表示表示心意,毕竟要不是你,我这几天就得流浪街头了。”
他把早餐袋往前又送了送,“再说了,欠你的钱我可记着呢,等发了工资,第一时间就还。”
苏畅盯着他真诚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近人情。
她抿了抿唇,伸手接过早餐袋,指尖触到豆浆杯时,一股暖意顺着掌心漫上来,“行了,知道你会还。”
“那苏畅姐你趁热吃,凉了就没效果了,我出门了。”李默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嗯。”苏畅应了一声,目光却在他转身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
晨光勾勒着他挺拔的身形,却意外地显出几分年轻不羁的朝气。
李默转身出门,动作利落。
不得不说,老男人在拿捏人心这块还是稳稳的。
苏畅拎着袋子走到小桌旁,把早餐放下,香肠包朴素地躺在塑料袋里,散发着淡淡的麦香。
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插上豆浆吸管,小心地啜了一口。
温热的、带着浓郁豆香的液体滑入喉咙,顺着食道一路暖到胃里。
那感觉,就像是干涸皲裂的土地终于迎来了一场温柔的春雨。
她忍不住又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