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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府往事(1 / 3)

“嚷什么!”聂兆儒在屋里不耐烦地喊着,心里却也难免有些害怕,怕是今晚的事儿又露了破绽。

门外刘喜家的喊道:“奴才派人去打听,来人说雍郡王押了一个小子回了王府,身形酷似平安。”

赵夫人一下撩开帐子,走到门边隔着门板道:“你快去把平安的老子娘叫来!”

第二日云殊如常去椿萱堂请安,果然老太太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还笑着问她昨日回来怎么没到椿萱堂。

她低头看着比甲上绣的如意纹,轻声说道:“昨日回来的晚了,怕祖母已经睡下,不敢打扰”

老太太还要说什么,赵夫人忙岔过话去:“老太太,家里去苏州采买的买办回来了,我瞧着有几匹万字不到头的缎子,是酱紫和赭秋色,回头让人给老太太送来。”

老太太点头道:“我这里不值什么,只是该给她们姐妹好好做几身衣裳。”

赵夫人忙点头应了:“老太太想的周到,回去我就挑好的给针线上送去。”

一时请过了安,云殊与三姑娘温惠在静水桥下道了别,扶着雪樱的手沿着树荫往回走。因铃兰面上有伤,又受了极大的惊吓,云殊让她这几日都在房里待着好好修养。

进了明间云殊便问春棠道:“你铃兰姐姐怎么样了,昨儿拿的祛瘀消肿药膏她可用了?”

雪樱一面给云殊端了茶,一面笑道:“铃兰姐姐昨儿晚上用了一次今天早起用了一次,额上的伤已经好多了,只是瞧着精神不大好,现在还睡着呢。”

云殊点点头:“昨儿回来路上惊了马,铃兰没扶稳伤着了,想来也被吓得不轻。”云殊从针线笸箩里拿出前几日没绣完的荷包绣起来,状似无意地说道:“这几日跟着出门的都辛苦了,一会拿几个荷包,替我给妈妈嫂子们送去。”

春棠见云殊要做针线,忙把明间的短窗打开,窗屉子放下,说道:“姑娘还不知道,我今早起来听说王妈妈昨日被吓着了,三太太开恩放她家去修养,还赏了银子。”

云殊拿针的手一顿:“可说是为什么?”

春棠脸上露出一丝隐秘的兴奋神色来,压低了身子,悄声道:“这几日出门给姑娘赶车的平安死了。”

不等云殊惊诧,春棠一口气说了下去:“说是他白日贪玩骑着马到处逛去,遇到了响马,把他杀了,还叉下了山坳子,一大早尸体都抬回来了。王妈妈听说之后吓坏了,吓得起了高热,太太就放她家去了。还赏了平安家几十两银子,他老子娘一个劲儿的谢恩。”

云殊听了心中惊骇,她没想到赵夫人会这样做,果然好手段,堵住平安老子娘的嘴,再把奴籍一销,即便平安回来,也已是个死人了。但那具尸体,到底是谁?”

春棠见云殊面色发白,忙道:“是我冒失,原不该跟姑娘说这些的,只是听说姑娘险些也遇上响马,真是惊险的很啊。”

云殊抬头望着她,有些吃惊道:“是么,我竟不知。”

春棠道:“听我妈说的,雍郡王和兵马司指挥使见有匪徒悄悄跟着咱家马车,才护送姑娘回来的。定然是平安那小子引来的,人家才知道聂家有人在外……”

春棠正喋喋不休,听到廊下有小丫头喊:“春棠姐姐,朝食送来了。”

春棠方才住了口,出去查检早膳去了。

云殊想了半晌,决定不再理会这件事,现在三叔三婶比谁都更想把此事压下去,就不用她费心思了。反而是选秀的事儿,还得好好计议,少不得要有姨母的助力。

云殊的姨母嫁进了庆国公府,与他们这些降等世袭的功勋人家不同,庆公府是实权人家,庆公爷去岁奉旨寻边今春才回,是圣人的心腹之臣。

只要有姨母从中周旋,聂家就算想让她免选只怕也办不到。朝廷对官宦人家女子逃避选秀惩罚甚严,有时候想免选也并不好做到。其实以聂家的家世,就算选阅也希望渺茫,圣人政务巨万,几百上千名的秀女,最多也就逗留半个时辰,给宗室指婚也都是早就选看好的,标准仍旧是家世,再就是容貌十分出众的,也会被充入后宫。

云殊还得感谢双亲,给了她一副好容貌,这是她能跨越家世的敲门砖。

云殊被聂家管的很严,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地步,她所能知道的,几乎都是姨母告诉她的。姨母怕她被聂家拿捏的像个睁眼瞎,每每都要与她说起各个世家,各样规矩,甚至许多密辛,都会与她说上一说。姨母说没有真心待自己的人日日教导,多知道些东西总是好的。

所以云殊大概,要比聂家人知道的她,要聪明成熟一些。

眼下还需隐忍,天若有道,就助她达成心愿吧。

永煦二十一年六月初三日,天边将将泛白,云殊就被侍女铃兰叫醒:“姑娘,到起身的时辰了。”云殊猛然睁开眼睛,指甲刺了刺手心,翻身坐到床沿上。铃兰见她面色泛红,脸上也有细汗,忙先用绞好的湿帕子给她擦了手脸,然后拍了拍手,鱼贯进来的丫头们就捧着洗漱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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