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我就搭乘一架民用航空飞抵澳门。
落地后,我在机场外的麦当劳点了份套餐,边吃边等来接我的人。等了不多时,一辆防弹SUV停在了路边。
我拎着剩下半盒没吃完的鸡块儿走到近前,敲了敲车窗。
车窗拉开一条缝隙,黑暗中能看见一张附着面具的脸,以及一对鹰隼般的双眸。
“上车。”
我坐上后排,拿出连帽衫和外骨骼开始更衣穿戴。
“老头子怎么样?”我边更衣边问道。
“他老人家玩的很开心......总觉得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负责开车的红鹰曾是华夏最好的枪手,以前是特种部队的,蝉联过好几届国际射击比赛冠军,后来因为在外面跟小混混打架没能提干,心灰意冷之下便在离开部队后被义父吸纳入团队之中,华夏地区的太岁军一多半的枪法都是红鹰教出来的。
对红鹰的回答,我很满意。
“听点什么不用?”
“好啊。”
伴随着《Free brid》的前奏,我总算是能稍微的放松一下自己的神经。我穿上连帽衫,将外骨骼手提箱在座椅上铺开,身体往上一坐,外骨骼铠甲便自动固定在我的肢体上。
“老头子这一个月已经在赌桌上砸进去了两个亿。”红鹰漫不经心的说道,“鸿星赌场的负责人和幕后老板都把他当财神爷供着,不少澳门官员也都上赶着跟他交朋友,都快成澳门的半个土皇帝了。”
“砸钱交朋友,义父一贯的行事作风而已。”
我调试着外骨骼铠甲,总觉得前面的两块胸甲哪里不对劲,每次一闭合我就有点心塞的感觉。
“老大......”红鹰不时从倒后镜看我两眼。
“可能是您最近在长身体的缘故.....适当调整一下胸甲的闭合程度应该会好些。”
SUV缓缓停在了鸿星赌场前。我戴上面具,侍者彬彬有礼的为我拉开车门。
“在这儿等着。”
“我就在附近绕几圈。”
吩咐完红鹰,我拉上兜帽,在侍者的引领下走进鸿星赌场。
鸿星赌场仍旧是那么喧嚣。在这里见到的最小的金额单位都是万元起步,别看这上万号赌徒穿着不同,可各个都大有来历,你不知道哪个穿着拖鞋的大撒把就可能是哪个隐姓埋名的亿万富翁。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个武装到牙齿的太岁军士兵注意到了我,自动聚集在我身后,作为护卫陪同左右。他们本来是义父的护卫。
“来~全押!这把梭哈!!”
伴随着一声爆烈的欢呼,我一眼就看到了他,在人群聚集最多的赌桌前一掷千金的中年男人。
他就是我的义父,太岁。此时的他套着条金色短裤,披着件金色的浴袍,脚踏一双夹趾拖鞋,戴着副墨镜,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左右各搂着一个貌美如花的荷官小妹,一个喂他酒喝,一个喂他抽雪茄,乍看上去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暴发户。
“老板大气!老板威武!拿五千万来做慈善呐!”众人无不起哄架秧子。
义父一脸的懊恼,但更多的却是满不在乎,并不耽误左右的小妹几乎嘴对嘴给他喂烟喂酒。
我跟护卫的太岁军士兵要了些现金,走上前去,将几百美金的钞票塞在她们的胸罩里,拍了拍她们的胸:“可以了。都忙自己的去吧。”
“好~”
被扰了雅兴的太岁终于往我这儿看,旋即笑逐颜开:“闺女,知道来看爸爸了?”说罢便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义父。”我看向他的赌桌,“您今天输得已经够多了。我有些事情要和您私聊。”
“新闻我看了。”太岁叼着雪茄,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哥伦比亚的贩毒集团都快恨死你了。光是他们对你开出的人头悬赏,就已经比我今天输的还多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走。回房间再说。”
在包厢落座,我把跟几位军火商的之间那场会议原原本本的复述给了义父,并且表达了我的担忧:“这帮家伙显然在瞒着太岁军干些什么,尤其是阿特拉斯。犹太佬最近的种种行为很不对劲,他们提出毒品的事情绝不是今天第一回提上日程。他们可能早在会议之前就想这么干了。”
“我担心他们准备联合起来在太岁军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虽然我第一时间就派老石做掉了卡雷拉斯,可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义父,您认为我们要从哪些方面防备他们?”
“你的反应太大了。”
义父不紧不慢的倒了一杯龙舌兰,递到我跟我跟前:“如同惊弓之鸟。敌人有敌人的处置法则,朋友也有朋友的处事规矩。卡雷拉斯这步棋走早了,太岁军不是那些一触即溃的小集团,太岁军的体量让我们不是不能承受损失,全线防守并不明智。”